寫在前頭,這已經是不知道幾年前寫的文了。
文筆生澀不說(現在也沒好到哪裡去啦),而且還被朋友吐說完全不合理。
不過,這只是小說而已。
如有雷同,那絕對不是因為我(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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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視著,生長在牆角的那朵花。
這世界上的花有千千百百種,可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這世界上沒有自然生成的藍色花朵。
這朵花出現得很突然,三天前當我出門的時候,那牆角還是空空的除了灰塵以外別無他物,可當我回到家之後,那牆角就多出了一株草。
我當下就將那株草給連根拔起,丟進垃圾桶中,晚上八點半一到,垃圾車就盡責的把這株草連同垃圾一同運走。
一直到睡前,那牆角除了那株草長出來所造成的洞以外,什麼都沒有。
「該買包水泥來把它給填起來。」
要不然會被房東給殺掉的。
我打了個哈欠,翻了個身找個舒適的位子,漸漸的進入了夢鄉。
當我隔天起床的時候,那牆角還是空空如也的樣子。
瞥了那牆角一眼後,我就開心的拿起了書本去上課。
只是當我提著從學校附近的五金十元店中買到的水泥以及晚餐回到家時,我卻看到了那本來該是空空如也的牆腳,又長出了一株草來。
顏色青翠油亮,在稱不上明亮的角落囂張的伸展著自己的肢體。
它長得比連根拔起前還大了!
「靠。」這會不會太誇張了。
才剛罵完,我馬上摀住了自己的嘴巴。
最近要考試了,要積口德不要造口業,罪過罪過。
我看著那株草,這次我決定要把它給燒掉。
等我吃完便當之後,我先是下樓到附近的檳榔攤去買了個打火機,回到租屋處再拿張衛生紙醞了些便當盒上的油(這家便當店的排骨實在有夠油的,可是卻也好吃到不行)。
沾了油的衛生紙跟小草一同燃燒了起來。
等到燒了差不多了,我把火給撲熄(我可不想順便把租屋處給燒了),再拿水泥把那個洞給堵死。
「大功告成。」我得意的拍了拍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對著自己說著。
我就不信這個樣子這株草還會再長出來。
可是隔天一到,我的得意馬上就被打散。
那株草又長了出來,上面甚至還多了個綠色的小花苞。
啞口無言,我瞪視著那株草,那上面甚至還有著少許的水泥碎屑。
這株草該不會是外星生物吧?
敢情外星人是要拿我的租屋處來當做侵略地球的基地?
我無不頭痛的想著,甚至還感覺到有那麼一絲的懼怕。
然後一直到了隔天(也就是今天),這株草長出了一朵藍花。
我開始在考慮著搬家的問題。
這株草實在是太詭異了,除也除不掉,甚至連灑鹽也沒有用,到了晚上把燈給關掉,那朵花還會發光給我看。
雖然說它發光是很美很好看沒錯,還可以充當夜燈讓我省電費,可是……
這真的很詭異啊!!!!!
可是一考慮到現實層面的問題,我就不得不仔細的想了想。
這房子雖然又破又舊(這一點光是看那不稱職的消防警報器就知道了,我燒那株草燒了那麼久,警報器一次都沒有響過),可是離學校跟打工的地方都很近。
最主要的是房租便宜,一個月兩千五不含水電。
可是要是房東太太看到那株草──不,現在該說那是一朵花了──她可能會說我破壞房子哇啦哇啦的,然後就要我捲舖蓋滾蛋外加賠償這之後房子的修繕費用。
一想到房東太太兇神惡煞的肥婆臉,我打了個寒顫。
十分煩躁的想著,我眼角餘光瞄到了那株藍花。
看不慣它的囂張,我隨手抓了塊抹布丟過去把它給蓋住。
「阿琦,好了,你可以先回去了。」
「喔,好。」
我應了聲,開心的把自己身上的圍裙給脫下來,拿起自己的隨身包包就走人。
走出店外,我想了想,抄小路回家好了,要不然我真的覺得很累。
今天餐廳的生意好到不行,我站在吧檯裡面,拿雪克杯泡飲料用到兩隻手都快殘廢。
然後今天進來的新人又笨手笨腳到讓我想把她給拖出去外面揍一頓再進來……嗚嗚我想要做帶位不想站吧檯,客人點了咖啡還要打奶泡拉花很麻煩的,偏偏來我們店的人又很喜歡喝咖啡。
正想著,一道強烈的光束從我的背後照射過來,我的影子在我的身前被拖得長長的。
有車子要過去,小巷子內的空間不大,我走到最邊邊的地方,讓機車先過去。
車子從我耳邊呼嘯而過,我的右肩一陣強烈的刺痛。
視線逐漸變得模糊,我看到了機車後頭的那人手中拿了把長長的西瓜刀,我的隨身包包跑到了那人得手中。
除此之外,我還看到了我的右手臂飛到了不遠的前方。
我的手臂……
「啊──」
血壓低一點的人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總是會分不清夢境與現實的差別。
頭痛得像是被人拿榴槤(或者是椰子)給砸到的感覺一樣,我轉過頭,看到了我左手邊有著點滴瓶。
眨了眨眼睛,這清楚的疼痛感讓我了解到了我人在醫院的事實。
接著,我想起了遇到飛車搶匪,整條右手臂被人給削下的事情。
「啊──」
我大喊著,病房的門被人給用力的打開,許久不見的老媽衝了進來。
雖然頭痛,可是我的中氣還是很足,哭喊的聲音還是很大的,所以人在外面的老媽才會因為聽到了我的聲音而跑進來。
「阿琦你怎麼了?」
「我的手,我的右手──」
我的右手不見了,我變成殘廢了。
忍不住的因為這個殘酷的事實而哭了出來,我也才二十歲,不要就這個樣子終身殘廢啊!
要是我真的領了殘障手冊,這個樣子是要我之後怎麼生存啊!估計我還有八十歲好活啊!
我撲到了老媽的懷中,用力的抱住了她。
「我的右手……媽……」
「你的手怎麼了?」
老媽緊張的把我的右手從被子中拉出來。
「媽,我變成殘障了啦!媽……嗚嗚……」
「妳在做夢啊!妳的右手明明就還在。」
老媽抓著我的右手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的右手……等一下,我的右手?
我將右手握成了拳,再將其鬆開,然後用左手用力的捏了右手一下。
「痛──」
「妳在幹嘛啊!」
老媽拍掉了我的左手,避免我再做出什麼奇怪的舉動。
難道這一切都是我在做夢嗎?可是我明明就記得我遇上了飛車搶匪,右手臂被人給用力的砍了下來。
可是我的右手明明就有知覺,明顯的不是義肢。
可若要是這一切都是假的,那為什麼我現在人會在醫院?
頓時之間一堆問題朝我撲過來,腦袋裡面除了「為什麼」以外什麼都沒有。
所以我決定要先從最基本的問題問起。
「媽,我是怎麼到醫院來的?」
「妳同學剛好住在那附近,據說是聽到了尖叫聲之後出來看,就看到了妳全身是血的倒在路邊這樣。」說到這裡,老媽摸了摸我的頭。「害我跟你爸差一點沒嚇死,還開快車從台北下來看你,路上都不知道被開幾張罰單了。」
「嘿嘿……」
「好了,既然醒了沒事就好,我去叫醫生進來看看。」
醫生翻開了我的眼皮,拿了隻筆式手電筒照了照,再叫護士替我量過體溫跟血壓。
等到檢查結束一切正常之後,警察走了進來。
「盧小姐,您好,我們是來做筆錄的。」
醫生收拾完器具之後就離開了,病房之中只剩下我跟我媽、警察先生跟隔壁床的一個病患。
「啊?」我訝異的轉頭看向老媽。「媽,他們……」
「警察先生,請坐。」
老媽笑著搬出了兩張椅子,引來了隔壁病床的人的側目。
對不起我也知道我們很吵……我抱歉的朝著隔壁病床的人笑了笑,換來的卻是那人一臉的驚恐。
警察沒有馬上坐下,他先是走到了我跟隔壁床的中間去把簾子給拉起來,接著才走回我的旁邊坐下。
「盧太太,不好意思,等一下我們要做筆錄,可以請您先去外面等一下嗎?」
警察客氣的說著,老媽點點頭走出了病房。
接著,警察看向了我。
「盧小姐,請問一下您知道這隻手是誰的嗎?」
警察先生從檔案夾之中取出一張照片,我接過它,一看就認了出來。
照片上是我的手。
這不是夢這不是夢這不是夢……
這一刻我感覺到我的雙眼發黑,頭皮發麻外加全身無力。
突然缺氧是件很不舒服的事情,我連忙深呼吸,將不適感給趕出自己的身上。
「這隻手跟盧小姐您的手長得一模一樣,可是經過比對卻又不是……」
「這不是我的手?」我忍不住打斷了警察先生的話。
這隻斷手上面的袖子明明就是從我的薄外套上面割下的。
「嗯,這隻手的寫型跟您的血型不合,這隻手的血型是AB型的。」
「我的確是AB型的沒錯啊!」我再一次的打斷了警察先生的話。
從小老媽就跟我說我是AB型的,出生的時候在醫院驗的,應該不會有錯才對啊!
「不,盧小姐您的血型是O型的。」
「啊?可是我小時候在醫院驗血的時候,的確是AB型的啊!」
「盧小姐,早期的檢驗方法是用載玻片法(註1),這種方法比較容易出錯,而這次您住院的時候院方用了比較精確的試管法,確定了您是O型血的。」
「呃……」
「既然盧小姐您不知道的話就算了,不好意思,可以請您敘述一下當天的情況嗎?」
「嗯。」
我點點頭,將那天晚上遇到搶匪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心下隱隱覺得,那隻斷手跟租屋處的那朵藍花有關。
隔天確定了我的身體沒有任何大礙之後,我就被醫生給放回家了。
而老爸老媽則是因為工作的關係,先一步回到台北的家了,丟我一個人在這邊這樣。
所以我就一個人哀怨的辦理了出院手續,整理隨身物品(一些從我租屋處拿過來的個人用品)就回到租屋處中。
打開了小套房的門,看著幾天不見的小窩,我竟然覺得這個熟悉的空間中瀰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陌生感。
可說是哪裡陌生我也說不上來,只好先將它給歸類為是我的錯覺。
我走到了長著那朵藍花的牆角,將那上面的抹布給移開。
這朵花長得比之前還要再大一點,還漾著一股好聞的異香。
不像一般的花香味,帶著一絲的甜,又像是有著水的甘冽香氣。
「是你做的嗎?」
我問著,這朵藍花一點變化也沒有。
我從背包之中取出了我在回套房的路上,順便去五金行買的西瓜刀,用力的從我左手的尾指上切下……
「這邊什麼都沒有啊!」
玲真看了我的小套房後,得到了這麼一個結論。
我從桌子上面拿了個密封袋,遞到了。「拿去。」
「這什麼,怎麼血淋淋的?」玲真接過密封袋,翻來覆去的看著。
「我的小拇指,左手的。」
「啊?」玲真看向我的左手。「騙誰啊妳!妳的左手明明就還好好的。」
「這真的是我左手的尾指……」我無奈的說著。
兩天前,我買了把西瓜刀試著將自己的小指給切下,可是在我痛暈了再醒來過後,我的小指又自己長了出來。
而被我切下的小指就維持著被我砍下的時候的位子,地板上的血跡也早就乾涸。
不用拿那血跡去檢驗所鑑定(可是就算鑑定了,也肯定與我的血型不符),我也能確定那截小指是誰的。
我小指的指甲旁邊有著一個黑痣,而在地上的「我的小指」上面也有。
「盧婉琦,妳少拿這種從整人玩具店買來的東西唬人了,要是我真的相信妳的話我就跟妳姓!」玲真用一種很受不了我的語氣說著,還附帶了一記衛生眼給我。
「我真的沒有跟妳在開玩笑。」
我認真的說著。
大概是我的表情真的太過於嚴肅,玲真也沒有再繼續送我衛生眼,只是挑高著眉看我。
我嘆了口氣,拿出了一把西瓜刀。
「喂!妳要幹嘛啊?」
玲真很緊張的問著,伸手就想要把我手中的西瓜刀給搶過去。
我一個閃身,沒有讓她得逞。
「婉琦,妳在幹嘛?不要跟我說你有創傷後幻想症,這一點都不好玩啊!」
玲真一臉驚嚇到不行的臉,一邊說著我都可以感覺到她快哭出來了。
「玲真,接下來所發生的所有事情,妳看著就好,不准叫救護車,也不准叫警察,更不可以叫別人來。然後這段期間,妳可以做自己的事情,過一陣子我就會醒來了。」
「妳……」
「拜託妳一定要答應我。」
我哀求著,玲真看著我的臉。
像是要從我臉上看出我瘋了的痕跡,可是半晌卻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妳要跟我保證,這個樣子真的沒有危險。」
「真的,我保證。」
我發誓著,只差沒有立下血誓了。
玲真很勉強,很緩慢的點了下頭,而我則是在得到她的承諾之後,用力的拿著刀子往自己的小指切下。
醒來之後,看到的是玲真興奮的臉。
「妳變成外星人了耶!」
「啊……」
我眨了眨眼,有點不是很能理解她剛才說的話。
「妳剛剛就跟蚯蚓一樣,小指自己慢慢的長出來了耶!」
「……妳確定要拿蚯蚓來比喻?」
我甩了甩還有些疼痛的頭,緩緩的坐了起來。
玲真馬上跑了過來,把我給扶起來,到套房中的床鋪邊坐下。
剛剛我故意不在床上切小指,是因為怕血會沾到床單。
血液是種蛋白質所構成的東西,用到布料後若沒有馬上清理,等到它乾掉之後就很難洗得掉。
「我覺得用蚯蚓來比喻很貼切呀!把蚯蚓切成兩半蚯蚓也不會死啊!」
玲真的語氣興奮到一個極致,我無奈的瞥了她一眼。
「蚯蚓從頭到尾切成兩半也是會死的……妳怎麼不用壁虎來比喻?」
蚯蚓實在是很噁心哪!
一想到蚯蚓的樣子,我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那好吧!壁虎人~」
玲真開心的叫著。
「……」更‧難‧聽!
我沒有說話,放棄跟她爭執這一點。
「對了,妳是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我想,應該是那一朵花。」
說著,我比向不遠處的牆角。
玲真順著我比的方向看過去,她看到了那朵妖異的藍花。
「咦?好漂亮喔!妳種的?」
玲真問著,我將這朵藍花的出現以及到了現在的事情,一五一時的慢慢告訴她。
因為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不擔心她會做出什麼對我不利的舉動。
說完,玲真看了看藍花,再看看我。
雙眼像是裝了氙氣頭燈一樣,亮到讓人覺得刺眼的地步。
「我們來做實驗吧!」
「……這個是什麼?」
「實驗用品。」
玲真認真的說著,將手中的籠子給放到了桌子上。
我蹲下來看著籠子中的寵物鼠,牠正在啃著葵花子,樣子可愛到不行。
「妳要拿牠來做實驗?」
「是啊!」玲真說著,她從自己的袋子中拿出了一袋五穀雜糧,明顯的就是小老鼠的飼料。「我先假設妳的『斷指重生』是這朵藍花所造成的效果,所以我們先把這隻寵物鼠放在妳的租屋處,等過了三天之後再來看看效果如何。」
「為什麼要等三天?」
我問著,玲真用一種看笨蛋的眼神看著我。
「因為妳當初是在藍花出現過後三天出事的,所以我們先假設,這朵藍花要產生效用的時間是三天。」
「嗯。」她說的也有道理,不過……「也就是這隻老鼠會在我家待上三天?」
「是啊!有問題嗎?」
「有,很大的問題。」我說著,不用看我也知道我的臉色有多糟糕。「我不會養小動物。」
「唉呀!養小老鼠很簡單的,一天放一把飼料給牠,牠就會吃得很開心了。」
「不用給牠水?」
「籠子旁邊有水瓶啦!牠要是渴了就會自己喝了,這一瓶水牠三天喝不完的相信我。」
言下之意就是要我不要想太多了。
我僵硬的搖搖頭,我可從來沒有養過小動物說。
過了三天後,玲真來了,手中的小刀一切,小老鼠的前爪就這個樣子被她給切了下來。
過不久(時間差不多一個小時),小老鼠醒了過來。
牠的前爪也在牠醒過來的時候,慢慢的長了出來。
小老鼠在醒來過後就在籠子裡面暴衝,可是我跟玲真兩個人都沒有理會牠。
玲真拿出了自製的記錄表格,在上面寫了些東西。
當天晚上,等我打工結束回到家後,玲真送來了另外一隻老鼠。
──其實也算玲真有點自覺,還知道要先做動物實驗。
不過也很少人會像我這麼呆的,拿自己的身體開刀就是了……還好沒有任何事情,真是萬幸。
一想到就讓人覺得害怕跟汗顏,當時的自己是怎麼會有膽子做出這種事情啊!
而在玲真的反覆實驗過後,我們得到了三個結論。
只要跟這朵花在一起,待過兩天以上的人(或動物),只要受傷就可以百分百的在五分鐘內恢復成原狀,瘀青也包含在其中。
不過要是頭部受傷(例如說被砍頭,或者是撞了一下變成阿達腦殘)就沒有用了。
而這種「不死效果」可以維持一個月之久。
我看著牆角的那朵藍花,蹲下去,摸了摸它的花瓣。
那上面有著細細的絨毛,摸起來的觸感良好。
這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生物呢?
人會怕火、怕高、怕痛,都是因為人們懼怕危險。
什麼會構成危險?威脅到自己的生存就是種危險了。
若是人們不怕自己的生命會因為災害而消逝無蹤,那麼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好怕的?
連人們害怕昆蟲,也是害怕牠們的毒液,以及牠們身上所帶的致命病毒。
恐懼是種潛意識的自我保護本能。
只是在人們可以保障自己的生命安全無虞之後,那麼就用不著去害怕「恐懼」了。
「婉琦,話說我今天看電視新聞,有古代酷刑的專輯耶!」
「喔。」
我將雜誌給翻過一頁,沒有繼續理會旁邊的玲真。
她現在一有空就會跑來我這邊看那朵藍花,她簡直是中了那朵花的毒了。
「喂!妳好敷衍喔。」
「喔。」
我繼續敷衍她,拿起了手中的藍筆在雜誌上面的購物資訊的地方,打了個圈。
這一款的羅馬高跟鞋還真好看,價格也很OK。
重點是,我現在有金剛不壞之身,就算摔斷腿也會在短短幾分鐘之內就好。
不過想到這一點我有個問題,為什麼當初發現了我的那個同學,會沒有注意到我的右手臂已經消失了呢?
這個問題在我的腦中盤旋許久,可是卻沒有得到任何答案,最後只好拿其實那天他看到我之後就整個人都慌亂了起來,顧著報警叫救護車來,也就沒有注意到我有什麼異狀了。
「盧婉琦!理我啦理我啦!」
「不要。」
「為什麼不要?反正又不會死。」
「可是會痛。」我不要沒事找罪受。
就算不會死,可痛覺還是會令人感覺到難受。
我又不是被虐狂。
「可是我好想要領受看看,人家武俠小說裡面把人的腳筋給挑斷了的感覺喔!」
玲真用種夢幻的語氣說著,我受不了的翻了個白眼。
「真是夠了妳。」
「婉琦,妳要想想,妳的人生最長也不過一百年,這一百年一晃眼就過去了,總得要每種新奇的事物都玩過一次,這個樣子妳的人生才會活得有價值不是?」
玲真說著,努力的慫恿我跟她一起瘋。
「聽起來好像有那麼幾分道理喔……才怪。」
我說著,看著玲真的表情從狂喜變成了哀怨,一整個就歡樂到不行。
我的確是個壞心眼的人。
「那麼我自己玩。」
玲真說著,離開了我的床鋪。
我不理會她,繼續的看著我的雜誌。
只是過不久,我感覺到了玲真突然抓住了我的腳踝。
「妳要幹嘛?」
我問著,要把我的腳給扯回來。
可是玲真卻一點也不放手,用力的抓著我。
「妳不陪我玩,那我就自己來!」
「喂!妳瘋了啊!我跟妳說我不要用這個。」
我大喊著,不可置信的看著玲真的臉。
自從她的「恐懼」消失了之後,她整個人的自制力都沒有了。
這絕對是不好的轉變。
「啊啊啊陪我玩嘛……」
「不要。」
用力的踢了她一下,她被我給踢開,我這才順利的把我的腳給收回。
「喂!」
「我不要跟妳玩這個。」
我沉下臉說著,玲真扁了扁嘴,離開了我的床鋪。
她走到了牆角,伸出手指摸了摸花瓣,再拿澆水器替那朵藍花補充水分。
我已經可以很順利的無視她的這種怪異行為了,只要她不要在我的房間裡面替那朵花施肥就好了,那個會引來螞蟻的,我可不想要到時候房間裡面有一群殺不死的螞蟻大軍。
我收回了我的視線,繼續的看著我的雜誌。
一時之間,套房裡面除了電風扇轉動的嗡嗡聲跟呼吸聲之外,沒有別的聲音。
「我在想,要是這個世界上的人都沒有了恐懼,那該有多好。」
玲真說著。
其實這一點都不會好的,妳看看妳的自制力就知道了。
我沒有說話,手中的雜誌又翻過了一頁。
「這朵花到底是怎麼來的呢?它的成分到底有些什麼呢?」
她自言自語的問著,我沒有回話。
雖然這朵花目前歸我所有,可是對於它的一切我完全不清楚。
這朵藍花是一團以我們的能力所無法解開的謎團。
有些煩躁的,我轉開了電視。
主播甜美的嗓音從電視的喇叭中傳出,我看著電視螢幕,那上面的跑馬燈引起了我的興趣。
「玲真妳快過來看。」我趕緊招了招手。
「全球異相!全球各地都傳出了有人的手腳突然消失……」
玲真喃喃念著,我跟她互看了一眼。
我們都同時想到了牆角的那朵藍花。
「玲真,我看妳的那『遊戲』最近就不要再玩了。」
「嗯……」
玲真點了點頭,可是我對於她的應允持保留態度。
在隔了兩天之後,玲真竟然真的去找了可以解析這藍花成分的人來了。
「您好,敝姓劉。」
眼前穿著襯衫打著領帶的青年伸出了手,我一愣一愣的握了上去。
「您好,叫我阿琦就好。」
我邊說著邊看向屋內的玲真,結果她竟然轉過頭不看我。
這到底怎麼回事妳給我說清楚啊!
「請問潘小姐所說的那朵神奇的花在哪裡呢?」
「不好意思,您找錯地方了。」
說著,我就很不禮貌的,當著那個人的面,用力的把門給關起來了。
玲真看到了我在看她,縮了縮脖子。
「我……」
「潘玲真,妳最好把事情都給我交代清楚。」
皺著眉頭,我有些頭痛的扯了扯自己的頭髮。
「就我想說,這朵藍花這麼神奇,搞不好裡面有著不同於地球的成分在啊!說不一定這個樣子就可以像居禮夫人(註二)一樣,造福全人類呀……」
玲真越說越小聲,說到後來我都想要敲她腦袋了。
她的腦袋裡面到底裝了些什麼啊!
「這件事情,妳還有跟誰說過?」
「就只有那個劉先生,其他的都沒有了……那個人是我們系上的學長,兩年前畢業的,我花了好久的時間才找到他的。」
「嗯……」
「不過,最近有那種,有人莫名其妙斷手斷腳的新聞出現,時間點還跟我們『實驗』的時間很像,難道妳就不會覺得恐怖嗎?」
玲真激動的說著,就在這個時候,又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我看了眼玲真後,順手抄起了放在桌子旁邊用來防盜的鋁製球棒後,就把門給打開。
門外站著的,是方才的那位劉先生。
「呃,請問盧婉琦小姐在嗎?」
「我就是,請進。」
說著,我側過身子,讓那位劉先生走進來。
在等到他進來之後,我將門給關上,還順便落上了鎖。
「請……」
劉先生才說了一個字之後,就完全沒有下文了。
因為他倒了下去,而害得他倒下去的元兇,就是我手中的鋁製球棒。
「婉琦,妳……」
玲真用種被狠狠驚嚇過度的聲音叫著我的名字,可是我沒有理會她,反而是更用力的揮舞著手中的球棒。
等到我停手的時候,劉先生的頭已經變成了一團紅白相間的肉泥了,其中還帶有著淡黃色的液體,以及頭髮。
「婉琦……」
玲真又叫了一次我的名字,這次她的聲音中還帶了哽咽。
我有點喘著的放下了球棒,看著地上的屍體,微微有些發愣。
我想著的並不是我殺人了,而是我該怎麼處理屍體才好。
可是我沒有時間多想,等到我喘完之後,我去浴室之中,將球棒上面的血跡給洗掉。
等到我把球棒給洗乾淨,走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卻是玲真哭泣著的臉。
我皺起了眉頭,走到了她的旁邊坐下。
「我說,下次妳不要再把事情告訴別人了,妳要是這個樣子的話,難保我們不會被抓去當成實驗用的白老鼠。」
我說著,玲真稍微的止住了哭泣。
「啊?」
「玲真,妳有沒有想過,妳說藍花很神奇這一點,僅僅是個假設,我們會『不死』是因為我們的體質因為某種原因而變異,而非藍花的關係。」
對於這一點我一直都有著疑惑,而之前看玲真那麼開心的樣子,所以我也就沒有告訴她。
現在我把這個問題給提了出來,沒有意外的,看到了玲真瞠大了眼的樣子。
「妳想想,要是那朵藍花真的沒有任何問題,那麼我們會是什麼下場?」
那些科學家一定會把我們抓去當實驗樣本的……電影都這麼演的。
玲真低下頭,沒有說任何一句話。
我嘆了口氣,站了起來。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將地板上面的屍體給解決掉。
當晚,在我入睡的時候,我看到了牆角的藍花似乎有著變化。
像是變得藍紫色一樣……
藍色的花朵,變得更加妖異了。
我轉過身,把這一切給拋在腦後。
是我太過於神經質了,藍花還是藍花,不會突然變成普通的紫花的。
我看著鏡子之中的自己。
剛洗完澡,身上還掛著水珠,沒有任何衣物遮蓋著。
而鏡子中的我,她的左肩跟手臂的交界處有著一條紅痕。
我在抬手看了看自己的左手,那上面也有著紅痕,就在小指跟手腕上面。
這些都是我曾經受損過,又生長出來的部位。
隱隱的有著刺痛的感覺,連我曾經骨折過的右腿也感覺到了疼痛。
我看了看鏡子,再看了看自己的手。
這一切都是自己的神經質,我的傷口早就好了,不會有事情的。
就這麼的催眠著自己,擦乾水珠之後穿上衣服,我走出浴室,再也不看鏡子一眼。
「怎麼辦……婉琦,我身上曾經受傷的部位,全部都有條紅痕,而且還會痛。」
玲真說著,我沒有任何回答。
之後,我就把手中的手機給掛斷,甚至還把電池從中給拿了出來。
將SIM卡給放到了抽屜之中的角落鎖著,接著我把手機給丟到的垃圾桶之中。
躺到床上,用棉被把自己給包裹起來。
角落的藍花,開始發出了微弱的紅光。
生氣不再,開始枯萎。
在知道了自己所賴以維生的保命仙丹失靈之後,一般人會有何反應?
這一點我並不知道,我只知道的是,我覺得很難過。
覺得想要破壞些什麼,想要大吼大叫的殺死自己。
因為等待死亡的滋味是如此難熬,一分一秒的倒數著,有的時候還會從頭開始數起。
只能站在死亡所帶來的恐懼面前,硬生生的接受著它所帶來的壓迫感。
在肩膀跟手腕上面纏好繃帶之後,我準備離開租屋處,要去打工。
最近傷口都會滲出血來,不得已只好把他給包得緊緊的。
當我鎖門的時候,我看到了玲真,她就站在樓梯口。
她的手腕、腳踝,手指上面也纏滿了繃帶,有的甚至還滲出了血絲來。
「我……婉琦……」
玲真叫著我的名字,我沒有理會她,繞過她準備要走下樓。
她抓住了我的手臂,阻止了我離去的腳步。
「婉琦,怎麼辦……我覺得好怕。」
玲真說著,我看著她哭到紅腫的雙眼。
不用說,我也知道我的眼睛之中肯定充滿著血絲。
每一天晚上做夢,都會夢到自己的手臂,小指,慢慢的一個一個掉下來。
我用剩餘的手腳撿起了它們,想要把它們給裝回我的身體,可是裝了一個就掉一個。
就這個樣子在痛苦之中死亡。
之後就會醒來,然後盯著天花板看著,怎樣都睡不著。
「不要煩我。」
我揮開了她的手,玲真的手就這麼的飛了起來。
是的,是飛。
玲真曾經把她的右手手腕給整個切下來過。
她看著自己的手腕飛了出去,打到了牆壁上,留下了血痕。
「啊──」
玲真尖叫了起來,她的雙腿斷裂,整個人重心不穩的朝著我倒了下來。
我也就因此被推倒,想要扶著她,卻發覺我的右手臂整個掉了下來。
就跟之前我一直做著的惡夢一樣,我的手腳一個一個的掉了下來,再也拼裝不回去。
「不──」
「為您插播一則最新消息,今天下午五點半左右,在台南縣的某間學生租屋套房中發生了一起命案,有兩名女大學生陳屍在套房的樓梯上,全身多處骨折,身上有許多器官不翼而飛,案情還有待警方釐清……」
註一:從前多半用載玻片法,把血液跟檢驗用的血清直接在載玻片上混合,來觀察凝集的狀況,若是沒有仔細看,有時B型的凝集反應弱一點,就沒有看出來了。現在多半使用試管法,經過離心之後來觀察,比較容易判定。另外,血型並不是一成不變的,尤其是小嬰兒,形成血型的抗體,有時根本還沒有製造出來,所以,那時驗的血型,很容易在日後被推翻。血型通常要到12歲以上,才會真正穩定下來。
註二:居禮夫人,「鐳」的研究者,發現了新元素「鉍」、「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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